最悲痛的祭父母文

那声呼唤，再也听不到了

今天，我备了些简单的饭菜，静静摆在你们的照片前。屋里很安静，静得我能听见自己心跳里那份空落落的回响。爸，妈，我又想你们了。

直到现在，我有时候还是觉得，你们只是出了趟远门。可理智一遍遍告诉我，那道熟悉的门，再也不会被你们推开；那句“我回来了”的呼唤，也再不会有回应。这种感觉，就像心里最温暖的一块地方，突然被挖走了，空荡荡的，灌满了风。

小时候，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可我的童年记忆里，却没有一个“苦”字。这全是你们用肩膀扛出来的。

爸，我记忆里的你，总是一个忙碌的背影。天不亮就出门，披着星星才回来。你的手很大，也很粗糙，上面布满了老茧和裂纹，像极了咱们家门前那棵老树的树皮。可就是这双手，稳稳地托起了咱们的家。你从没跟我说过“累”，好像“父亲”这两个字，就自带了钢筋铁骨。为了让我能安心坐在教室里念书，你什么活儿都干过。我现在才明白，你额头上越来越深的皱纹，哪里是岁月的痕迹，那明明就是为我铺的路，一道一道，刻在了你的脸上。

妈，你和爸不一样。你就像水，柔柔的，家里每一个角落都被你润得妥妥帖帖。听长辈说，我小时候体弱，你整夜整夜地抱着我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。我一生病，你眼圈就红红的，好像病是生在你身上一样。你教我最多的一句话是：“孩子，咱不指望你大富大贵，但走路要踏踏实实，待人要真心实意。”这话太简单了，简单到小时候的我常常左耳进右耳出。可奇怪的是，当我后来独自在外，面对各种选择和诱惑时，这句话总会清晰地跳出来，像灯塔一样，帮我拨开迷雾。原来，你早就把最硬的盔甲，缝进了我最贴身的衣服里。

现在想想，我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。调皮捣蛋，没少让你们操心。可你们连重话都很少说，只是耐心地跟我讲道理。后来，我像羽翼渐丰的鸟儿，离巢越来越远，回家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清。电话里，你们永远是那几句：“我们好着呢，别惦记，你把自己照顾好。”你们把所有的牵挂都藏了起来，只把最轻松的一面留给我。可这细细的叮咛，却成了风筝线，让我飞得再高再远，魂儿也系在家的那头。

命运有时候，真的不讲道理。眼看着日子渐渐好起来，该是我挽着你们胳膊慢慢走的时候，病痛却先找上了门。那段时间，我疯了一样到处打听，只想找到最好的医生、最好的药。看着你们被病痛折磨，我恨自己无能，恨不能替你们去承受所有。你们临走前，看着我的眼神，我永远忘不了。那里面没有恐惧，只有满满的、化不开的放心不下。我紧紧攥着你们的手，好像这样就能把生命留住。可最终，我掌心里的温度，还是一点点地凉了下去……

那一刻，我的天，真的塌了。

如今，回家成了最幸福也最残忍的事。推开那扇老旧的房门，扑面而来的，全是你们的气息。家具还在老位置，茶杯还摆在桌上，沙发上仿佛还有你们坐过的褶皱。可我知道，不一样了。我常常一个人坐很久，恍惚间，好像听见你在厨房喊我吃饭，好像听见爸在看新闻。可一回头，只有满屋子的寂静。那些曾经日复一日的平常，都成了我此刻遥不可及的奢望。

你们这一生，太普通了，普通到在人群里毫不起眼。你们没享受过什么清福，也没见过多大的世界。但你们用最质朴的行动，教会了我什么是勤恳，什么是善良，什么是责任。你们给我的，是整个世界的重量，而我所能回报的，却不及万分之一。

爸，妈，请你们放心。那个曾经让你们牵肠挂肚的孩子，已经长大了。我会带着你们给我的品格，好好地、认真地活下去。我会努力工作，善待身边的人，就像你们曾经做的那样。因为我知道，我活出的样子，就是你们生命另一种形式的延续。

如果风能传递消息，如果云能指去思念，多希望你们能知道：你们从未离开。你们在我心里，在我血液里，在我每一个像你们的选择里。

夜深了，愿你们的世界，温暖安宁，再无病痛。

儿 泣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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